译文

梅特林克:早熟的孩子

多数人都知道他们,几乎所有的母亲也都了解他们。他们也许是不可或缺的,就像人们所经历的各种痛苦一样,因为人们如果不曾接触过他们,就会少些温情,少些悲哀,少些善心。

他们是奇特的。相比其他的孩子,他们似乎更贴近生命,并且不多想什么,而他们在眼中却有如此幽深的确信,就像他们一定什么都知道,并且需要不只一个晚上来探索自己心中的秘密。在他们身边,几个兄弟姐妹还在新生与人生之间跌跌撞撞地摸索,而他们已经认清了自己,他们已经站了起来,双手与心灵跃跃欲试。他们带着一股急切,并且聪明而谨慎地去迎接自己的生活,而对母亲而言, 这种急切却是只能远观的迹象,她们在孩子背后,默然并信任地守护那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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岩波茂雄:《岩波文库论》一摘

今天的世界状况,从政治、经济、思想各方面都在走向混沌。尽管和平为众望所归,但世界四处发生着斗争。尽管人们经常高呼正义与人道,但对得起我们良心的事实尚且不足。在我国限用纸张、厉行节约的同时,却有新闻称加拿大作为木浆出口国因其无处供给只能焚毁。这个时刻世界各国人所需要的,是重新对事物作出根本的反省,加深对事物的认识,将心朝向永恒的理想。我们作为新兴国的国民,必须要融通古今与东西方,立足根本原理,思考让世界前进的道路。我们必须亲近不朽的典籍,承担其中的良心与理性,将此作为大国国民的根本教养。

岩波茂雄:《岩波文库论》,1938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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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西埃访谈摘要:福楼拜:一种文学伦理

编译者按:18年法国《欧洲评论》刊行福楼拜专号,对朗西埃进行了专访。参与提问的人都是福楼拜研究专家,问题和回答都不简单。前两个问答很抽象,我只作了提要,而对后面更具体的谈话作了较完整的翻译。除了内容本身,这种访谈也提示出西方文学研究与学者交流的浓度,不只这家杂志这期,法国多数期刊、研讨会都在不停生产专门的研究文章。如果说专门家的工作,是从某个角度研习本领域的文献(法国的福楼拜相关研究已经累积到穷尽一生也难以读完),哲学家则可轻装上阵,面对作品和作家本身,加之朗西埃确实对福楼拜相当熟悉,针对几人不同角度的提问作了详尽回答,包括对福楼拜、文学和自身哲学工作的思考,不乏即兴和深度,线索和亮点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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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楼拜:《最后之歌》前言摘

既然有人向我问起道德观,我的道德观便是如此:

如果某个地方有两个年轻人,用整个周日一起阅读诗人,互相交流自己曾经的创作、筹备中的理想作品、形成各种比较,谈论一句话、一个词——而且,他们尽管与别人一样倨傲,却因童稚的自珍而隐瞒这种激情?我想给他们一条建议:

你们可以并肩步入林中,朗读诗行,将你们的灵魂带入树木的生机和杰作的永恒;沉浸于历史给你们的漫想、崇高给你们的震惊!让你们的青春在缪斯的怀抱中度过!她的爱可以慰藉其他人的爱,将它们替代。

最后,如果世界上的各种偶然,在被感知的那一刻,在你看来,就像被转移出来以便你运用某种幻觉去描述它,以至于一切事物,乃至你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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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拉美:谈二十岁的理想

——答《费加罗报》提问

1898年8月17日,瓦万,枫丹白露镇郊

我二十岁的理想是什么?我当时的所想,其实毫无半点出格,这么说决不是出于谦逊,因为我只是选择了写作:现在你要问,它有没有完满的实现,这个问题,恐怕该让那些关心我的人来作判断。至于自传式的自我评判,我们只对自己或一位珍稀的客人才会去作,而在这里,如果非要写点什么,那么我会补充这样一句:至少,我对自己足够真诚,以求我卑微的一生有所意义。我可以说出我的做法:每天我都将我本来的心性拂拭干净,不让它沾染上外界偶然的附赠,即我们所称的体验。不知应否庆幸,我二十岁的想法丝毫无伤的存续下来了。

诚敬
斯特凡·马拉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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